bobty体育bobty体育把三个巨型魔方叠起来,就是一个边几的高度,可以任意旋转、撞色,消灭生活里的不快乐!
从废品站捡来一个油桶,跑遍二手电脑店、垃圾站,收集几个主机芯片,打造出一个油桶沙发。
看到路边有4个路障,就把它们带回家了,去定制了一块玻璃,打造成一个简单有趣的茶几。
“神树之花”落地灯,由300件回收的废旧衣服制作而成,也邀请附近村民一起参与制作。
我之前是在室内设计工作室上班。当时工作室都是一些黑白灰色的定制项目,但我内心还是一个渴望色彩的人,我想不如此刻就开始释放自我,决定辞职。
辞职之后,经济很拮据,没钱买很贵或有意思的家具品牌,同时也发现,家具市场上适合年轻人选择的品牌很有限,就开始尝试自己动手去做一些好玩的家具。
生活里有很多简单、便宜的材料,通过一个小小的创造,它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件很亮眼的家具单品?
我是一个特别喜欢玩具的人,记得一次活动结束之后,我得到很多零散的积木,堆在那儿也是闲置。我就想,能不能用一个新的方式,让它跟家具结合起来?
从邻居家门口低价收来一个皮沙发,有些古板,甚至过时,改造之后却焕然一新。每逢打电话时,经常会下意识坐在积木沙发上,把那些积木拆拆拼拼,还挺解压的。
整理家的时候,发现堆积了很多过期杂志,我就想用这些杂志来打造一个“书本茶几”。用了50本杂志,首先将它们卷曲,再用皮筋固定,最后再放置一块圆形的玻璃面板,特别牢固和亮眼。
现实有时让人感到无聊,所以我想做一些不用动脑子的家具单品。煎蛋茶几,先用粘土塑形,再上色,烤制出胡椒的部分,最后覆盖上树脂,让无聊的现状多一些荒谬的快乐。
当时我路过了一个废品站,看到里面有很多废弃油桶,就捡了好几个回来,觉得它很适合改造成一个沙发。去周边的五金市场,搜罗了一堆废铜烂铁,把主机芯片镶嵌在沙发侧边。
工业的材料,本身具有机械的美感,我把主机芯片跟油桶做一个组合,摇身一变,成为时髦的单人沙发。
在市区的时候,还能跟朋友聚一聚,打个麻将,搬来郊区之后,我的社交圈就消失了,翻箱倒柜看到了这一箱麻将,就把它改造成一个有趣的小边几。
早期我喜欢在电脑上做图,现在发现手绘,才是更快表达你设计语言的方式。我如果有新的想法,会快速拿一张A4纸,简单地把雏形画出来,再到电脑上建模,确定各个地方的尺寸、材料和工艺,最后把它执行出来。
最早的时候,我做了一件家具发在网上,很多人来问我要教程、材料包,不如我就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完善一点,每次改造一件家具,都会告诉大家这些材料从哪儿购买,甚至分享我的图纸,鼓励大家动手去做。
很多人复刻出了一模一样的东西来,分享到我的社交平台上,@我看,我也超级有成就感。大家都是一群喜欢新鲜东西的人,不满足于去买一些现成的,或能在网上淘到的家具,想通过自己小小的创造,让家看起来更与众不同。
DIY一个家具,创造一个小东西,从而创造一个大的空间,再从空间里,去创造你的人生。人一旦投入到创造里,就会爱上创造。
直到越来越多的朋友过来找我说:“直林,你做的事情是跟环保、可持续相关的,因为你在用废弃、废旧的材料做新的东西。”于是,我才慢慢跨到这个领域。
但说实话,做艺术创作其实挺残酷的,在制作过程中,多多少少也会有不环保的部分。我力所能及,是提供一个窗口,通过这些张扬的艺术装置,让大家感同身受日益严峻的环境问题。
这个落地灯,由300件废旧衣服制作而成,一部分是我们发起活动回收来的,一部分是村庄里的爷爷奶奶送过来的。
我把这些旧衣服,变成一个巨大的花朵。当旧衣服被我们淘汰,通过创作,让它们回到一个象征着自然的状态。我也不断尝试学习一些新的技术,比如说染色、捆绑、编织等等。
早期大部分都是我一个人完成,慢慢地,引起了周边人的好奇。我在工作时,大门都是敞开的,附近的村民,经常手叉着腰,晃晃悠悠走进来看我们在做什么。后来,我也邀请他们和我一起来做作品。
这个灯里面的一粒一粒方格,就像一颗颗糖果,其实是我从海边收集来的塑料垃圾,我把它们剪下来,处理成了碎片状,结合树脂,再用电焊制作骨架,最终制作完成一个色彩斑斓的灯。
我在想什么样的存在可以让人感到惧怕,于是我创造了一阵飓风”,不仅仅是500个沉默静止的海洋垃圾,更像是来自海洋的不满和抗议。
最近的一个装置,还是跟海洋相关,我们在三亚后海村发起一场活动。近几年,后海村越来越出名,很多年轻人慕名前来冲浪、度假,但环境污染也越来越严重。
我做了一个代表海洋的蓝色透明人,他坐在3.5米长的餐桌一边,而另一边,我留了一个空位给观众。摆放在餐盘里的甜甜圈,是我用海洋垃圾制作的。如果有一天海洋变成一个人,他要来宴请我们人类时,海洋里却充满了塑料垃圾,他会不会已经没有多余的食材,而只能请我们吃垃圾?
这是一只“降临在橄榄林的柳莺”,是我用6000个塑料瓶盖制作而成的,希望通过塑料垃圾堆叠的暴力的方式,让人们被画面震撼,聆听作品背后的表达。
这些塑料垃圾,一部分是我之前在海边收集的,一部分是在丛林收集来的。塑料污染,是导致世界上越来越多物种消失的原因之一,希望这些原本在自然环境里雀跃的生灵,可以有重新张开翅膀飞翔的一天。
大学念环境艺术专业,18岁时,好像是人生的第一次觉醒。之前都是敏感、很小心地在生活,之后,我慢慢自主地掌握自己的人生。
2018年,我才念大四,就跑来上海实习,希望可以快点融入社会。当时的工作强度非常大,特别忙的时候,凌晨3、4点下班,下班还可以买到早上最新鲜的包子,第二天早上10点,又爬起来去工作室,完全没有个人生活。
最开始住在市区,当时月工资才6000一个月,房租就已经3000多了,每天还跟着同事点很好吃的外卖,其实就是负债的生活。
辞职的阶段,还是身无分文,但是我还不想离开上海。拿起手机,搜了搜地图,找到上海房租比较便宜的郊区,很迅速地订了第一套房子,在这边开始了新的事业。
新工作室原本是个郊区养殖场,房东曾在这里养猪、鸡、鸭,后面又经历过汽车保养维修的工厂、快递公司,我来了之后,把它变成一个半家、半工作室,半美术厅、半工作坊的空间。
它是一个长方形的户型,会客厅主要用来办公,也会摆放一些我的小作品、收藏,在这个空间里,我的状态会比较舒适一些。
第二个空间,我想让它变成一间个人美术馆,慢慢往我理想的方向去改造。每一件单品都是很珍贵的,摆在一个固定的位置,有很漂亮的灯光。未来想做一个开放的空间,邀请朋友们来参观。
手工作坊里,堆叠着很多我收集来的破铜烂铁,我总是穿着那条脏不拉叽的裤子——已经穿了5年,还有好几个破洞——在工作间里奔走,拿电锯、电焊机都畅通无阻。
随着现在工作量越来越大,我们也开始去做更多好玩的项目,一个人的精力无法兼顾时,我会发动周边失业的大姐和邻居家的爷爷奶奶,过来一起尝试新奇好玩的事情。
在市区生活,当然也很开心,每天去上班,都会打扮打扮,穿得光鲜亮丽一点。但到了郊区之后,你会发现真的没有人在关注你,生活就回到一种最简便、单纯的状态。
以前在市区的时候,常常会跟朋友一起去看展,搬来这里之后,自然的风光很好,本身的工作室也很像一个展厅,所以有很多朋友,从市区专程跑来探望我。
我现在每天醒来就是创作,偶尔去一趟市区,我会觉得是一次新的灵感吸收,再回来,我会更加爱上这个地方。
我有很多朋友还在做室内设计,每天需要按部就班坐在一个工位上,按着鼠标,拼命地画图,灰头土脸地奔波在工地现场。对于我现阶段来说,无法想象自己再做上班族,感觉特别枯燥,也很痛苦。
除了日常的创作之外,我也是一个网络博主。大家会羡慕你,为什么每天都可以发那么多漂亮的图片?是不是不用工作,每天都游手好闲?
其实我认为我在做的工作,它的难度,可能是没有做过的人无法想象的,因为你需要不断地输出内容,不断地迭代自己。一旦你停留在原地,就会被淘汰。
内容输出,是我遇到最大的困难。不管大的艺术创作,还是小的家具改造,所有的内容都得靠我自己的积累、创意和动手创造。
有一段时间,我产生一个巨大的抗拒,我怎么又要开始想新东西了?我以前的库存已经用完了?我是否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提供出来了?那脆不要做了,我就去上班好了。
我甚至觉得现在比上班还累,每天“25个小时”都在工作。临睡前都还在想创意,做梦的时候,都会被第二天的工作吓醒。
还有一个巨大的内耗,因为摄影、文案、创意,每一个步骤都需要我自己去完成,即便休息的时候也不敢放松,你得被迫去学习很多东西,才能赶上这一股潮流。
虽然辛苦,但现在确实特别自由,这是我此前从未感受过的。做自由职业极大地激发了我的潜能,这几年,我发现自己成长得特别快。
我身边也有很多年轻人,尤其是我的弟弟,他看到一个时尚博主,每天穿着光鲜亮丽的新衣服,向往这样的生活,也想自己做内容。但我会告诉他,千万不要觉得这些都是信手拈来的,除非你非常有天赋。
为大家输出内容,意味着你需要每天刷新自己的认知。这是一个很难的工作,你得不断地突破自己的舒适区。我觉得这是很多00后,尤其像我弟弟妹妹那一代人,会陷入的一个误区。
在我看来,Z时代的年轻人,特别注重自我表达。但同时,他们心里还有一部分位置,其实是留给社会的,尤其是经历过疫情之后,他们会更加关心世界上在发生什么。
我从来没有觉得哪种生活更好,但是每个人,都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。而创造,是寻找自我的一种路径。从一个小东西开始,比如第一次设计你自己的房子,设计某一个角落,慢慢开始培养。
如果每个人都在创造,水面不会再平静,它会跳出越来越多好玩的小鱼,这个社会会越来越好玩。
比如椅子腿可以是圆柱的、方杆的、块体状的等等... 那又有什么物体是这些形状呢?抛弃固有想法,调动大脑里的库,尝试重组一个物体。
一颗苹果超现实放大可以变成单人椅,竖直排序十颗苹果也可以变成一根椅子腿。
色彩关系、材料应用、结构比例、人机工程学...可以一步步慢慢来,先尝试复刻一件简单的家居物品吧!